俠骨柔情詮釋醫(yī)者大愛
——解讀我軍援非醫(yī)療隊員的英雄情懷
■本報記者 張曉祺 特約記者 花 曉 匡小文

上圖:由302醫(yī)院獨立抽組的我軍第三批援塞醫(yī)療隊列隊出征? 本報記者 張曉祺 攝
?這是一個令人“糾結”的選擇——一邊是身患重癥的母親,一邊是整裝待發(fā)的隊伍。最終,王新華還是背起了出征的行囊。
“我們是第一批進入埃博拉疫區(qū)的醫(yī)療隊?!笔着t(yī)療隊出征的鏡頭,王新華至今記憶猶新,“很多送行的人流下了眼淚,因為他們覺得我們就是‘敢死隊’?!?/p>
抵達塞拉利昂后的一天,王新華的母親被推進了手術室。那天,她一夜無眠,眼淚直流。手術成功了,母親電話里的第一句話是:“閨女,我沒事,你們也千萬別出事!”
如今,王新華沒有“出事”,她的戰(zhàn)友也全部平安。
滄海橫流,方顯英雄本色。王新華的故事,是我軍500多名援非醫(yī)療隊員的一個縮影。征戰(zhàn)在與死神較量的特殊戰(zhàn)場,“抗埃勇士”俠骨也柔情。走近這個英雄群體,記者內心被一種熱辣辣的東西漲得滿滿的——純粹,高尚,且充滿力量!
有一種愛超越生死
“編一個美麗的謊言,只為親人少些擔憂與掛念”
夜黑如墨,四野靜寂。
那一夜,郝春秋難以入眠,悲痛、愧疚之情像塊巨石壓在心頭。那一天,是母親去世的第7天,他能想象出家人為母親上“頭七墳”的場景。
郝春秋是第四軍醫(yī)大學唐都醫(yī)院傳染科副主任,接到赴利比里亞抗擊埃博拉的命令時,母親剛做了結腸癌手術,但病情依舊持續(xù)惡化。
得知消息,母親在病床上撐起身子,雙手緊緊拉住他說:“孩子啊,你是公家的人,公家的事可不能耽誤啊!娘沒事,咱娘倆還會見面的……”
說好的“見面”,竟然成為永別。郝春秋歸隊沒幾天,母親就溘然長逝。下葬那一天,正是郝春秋和戰(zhàn)友集結出征的日子。望了一眼家鄉(xiāng)方向的天空,郝春秋抹掉臉上的淚水,轉身登上了航班。
異域抗疫魔,萬里赴戎機。在一次次我軍援非醫(yī)療隊出征的現場,一個個親人離別的場景令人動容——
“媽媽,你一定要早點回來!”孩子哭紅眼睛摟著媽媽的脖子,一直不肯松手;
“親愛的,照顧好自己,我和孩子等你凱旋!”妻子依偎著丈夫,深情叮嚀;
“孩子,你是好樣的,全家人為你驕傲!”頭發(fā)花白的父親,緊緊攥著兒子的手。
“編一個美麗的謊言,只為親人少些擔憂與掛念?!贬t(yī)療隊員任小寶出征前夕,特意給80多歲的母親打去電話:“媽,兒子要出國進修深造,得走兩個多月……”直到今天,老人仍不知兒子出國的真實任務。
把個人的情感深藏心底,用軍人的堅毅無畏出征,這是我軍援非醫(yī)療隊員的共同選擇。
那天,沈陽軍區(qū)202醫(yī)院血液凈化科護士長蔡宇接到命令,火速到第三軍醫(yī)大學集結,組建我軍首批援利抗擊埃博拉醫(yī)療隊。面對未知的烈性傳染病,蔡宇做好了“回不來”的準備。入夜,面對妻子剪下的一把烏黑秀發(fā),蔡宇的丈夫劉建軍的心碎了。他不敢去想,假如愛人一去不回……
多少驚心動魄事,生死只在一瞬間。那天,第二批援塞醫(yī)療隊隊員孫李建由于在病區(qū)體力消耗過大,面部出汗太多,濕透的口罩與口鼻緊緊貼在一起,一度無法正常呼吸。
神志恍惚的孫李建下意識抬起手來,準備自行摘取口罩。然而,用帶著污染物的手套接觸面部,極有可能感染埃博拉病毒。
情急之中,醫(yī)療隊員霍翠華一把抄起墻角的賽諾士消毒劑,向孫李建的雙手噴射:“搓手,快!”談起這一險情,孫李建至今心有余悸:“要不是戰(zhàn)友,我可能就要變成‘相片’回祖國了?!?/p>
以大義擔當道義,用生命挽救生命。在醫(yī)療隊員的心中,有一種大愛已超越生死!